愚鈍本質

　　成群的半木造中世紀建築緊緊座落在一塊。這裡曾經是某些著名巫師們生活的村莊，無論是哪方面的傳說，在這小鎮都少不了。故事經過口耳相傳擁有多個版本，不變的是為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增添了些許傳奇的色彩。

　　聖誕節，一個與家人團聚的日子。哈利跪在父母的墳前，雙手合十與他們對話。賽佛勒斯就站在他的旁邊，隔了一隻手臂的距離，給了他訴說的空間。

　　「賽佛，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注意力從墳上的百合花被拉回來，賽佛勒斯微微一抖，扯出難看的笑容，「我想詹姆．波特並不會想要從我這裡聽到任何一個音節，哪怕只是一聲咳嗽。」

　　直到大戰後的幾年，賽佛勒斯依舊沒辦法從往事中釋懷。直至今年初，他被哈利強迫著回到這裡，面對自己面對不堪的過去。累積三十多年來的情感瞬間潰堤，而幸運的是哈利給了他足夠的空間。也是經過那次，他才有辦法像這樣站在莉莉的墳前，不帶任何激動的情緒。就像是探望一個老故友。

　　面對忽然陷入沉思的賽佛勒斯，哈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如果你堅持的話。」並很體貼的沒有提到任何關於莉莉的事情。

******

　　兩人並肩走出了墓園。清晨時分，路上幾乎沒有人。昨晚的大雪掩蓋了之前來往的痕跡，兩人在細雪上踩出一個又一個新的印子。每年的這個時候，哈利都會回來這裡看看他的父母。今年是第一次與賽佛勒斯一同前往，他可不想要就這麼回去。大概是察覺到了哈利的小心思，賽佛勒斯也沒多說什麼。

　　一如往常，是哈利率先打破了這彷彿能聽到雪落下的聲音的寂靜。

　　「很難想像，這樣寧靜的小鎮發生過這麼多事情。」

　　皮福雷兄弟、鄧不利多與葛林戴華德、那個活下來的男孩、芭蒂達．巴沙特……太多令人著迷的故事了，縱使它們實際上並沒有人們想得那樣精彩。

　　「……一件事情總不是光看表象就能理解的。」

　　「喔，我想，這看著你就知道。」

　　賽佛勒斯挑起一邊的眉毛。

　　「你知道，嗯….…其實，那也是一種魅力……」

　　「……一種，什麼？」

　　「一種魅力。」哈利窘迫地咳了幾聲。「就像這個小鎮一樣，神秘而吸引人。」

　　「先撇除你把我跟一個小鎮相提並論這點，哈利，我假設你現在是在對我告白？」　

　　絲滑而低沉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場合意外富有魄力，甚至帶著點情慾地……哈利不受控制地想。

　　「人們說的嘛，那個，聖誕節的時候只說實話。」他克制自己不要讓突然飆高的溫度蔓延到臉頰。

　　「那麼，我也要誠實地回你一句，」賽佛勒斯一臉凝重地靠近他耳邊，「……關於昨天晚上的禮物，真的很棒。」

　　時光飛逝，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必須偽裝自己的雙面間諜，而他也不是當年那個毛毛躁躁只會吵鬧著順著自己心意行動的小子了。縱使如此，偶爾還是會出現這種狀況——面對氣急敗壞甚至抽出魔杖對準他的戀人，賽佛勒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嘴角，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彷彿時光倒流變回那個毛頭小子，接著很自然地就拉住了他的手，低下身，用吻堵住了他所有的話，並且滿意地看他面紅耳赤地埋進自己的圍巾裡。

　　賽佛勒斯毫不在意地伸手把他的手拉進了自己的口袋，無視於對方驚訝的視線繼續往前走。手心貼著手背傳來的熱度在寒冬中微不足道，卻甜的有如糖般，讓他們幸福地笑了。

———

靈感/參考來源：https://www.instagram.com/p/BNeMHT5gf8K/


獻給愛了九年的石哈
夜影N.S | 2016.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