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鈍本質

　　GGAD

　　「你醒了。」
　　鄧不利多張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美得恍若夢境的金髮。「外面下雪了。」
　　少年說著，光著腳丫踩上床墊，跨過自己的腳向著窗外看。鄧不利多坐起身，湊到了金髮少年身邊。「啊，真的呢。」
　　外頭已經白花花一片，依照深度來看，昨晚應該下了不少的雪。
　　「要不我們今天就不研究魔法了，出去玩吧。」少年興奮的衝著自己說道。
　　「不行，」他意識到自己皺起了眉頭，「我們之前說好了要研究完才能進行其他事情的。」
　　「那麼這算其他事情嗎？」少年笑嘻嘻地湊過來，他們交換了一個吻，彷彿再日常不過的打招呼。「走嘛阿爾，只是幾分鐘，不會耽誤的。上次用的那個魔法再拿來試試看，這次說不定會變得比較容易控制了！」
　　「上次？」
　　「你忘了？我們上次做實驗要控制雪球準確落到一起，還不小心把鄰居的窗戶給砸了。」
　　鄧不利多笑了起來，但可能過於難看，因為他看見對方的臉開始扭曲。
　　「你這個騙子，蓋勒。」
　　他眷戀般地摸上他的手，溫暖得真實。令他一瞬間懷疑一切只是自己太多疑。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
　　「你不是真的。」
　　因為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分享過冬天。




　　EC/Cherik

　　「彼得，你不能就這樣把線擺在地上，其他人會絆到的。」
　　查爾斯滾著輪椅過來，他的腿上擺滿了要放到聖誕樹下的禮物，幾乎要掉出輪椅外。彼得眼尖手快地撈了一個正在下墜的禮物起來，在查爾斯的微笑下窘迫地補了句：「我幫你拿去放吧，教授？」
　　「喔，不必了，禮物還是得自己放比較有誠意。」查爾斯說，「更何況我總是搞不定這些小東西。」
　　他微笑接過禮物，繼續往前門去。行進中因為昨晚孩子們叮叮噹噹在他的輪椅上掛滿的裝飾而沿途發出聲響。芮雯叉著手看著彷彿一隻全身掛鈴鐺的貓般經過的查爾斯（那隻貓還在哼歌），臉上的表情跟她上次從漢克口中聽到艾瑞克跟查爾斯關在廚房擠奶油花擠了半小時的表情沒什麼差別。她走過來幫著彼得把燈飾纏到福臨圈跟其他裝飾上頭。不久後他發現教授又從另一邊回來，技巧高超地繞過孩子們不小心遺留在地上的擺飾品。
　　「教授要去哪？」
　　「當然是前門。」發現對方還是一臉不解，芮雯好心地補充了句：「因為男朋友都會在這時候把自己或是禮物送過來。」
　　「我聽見囉芮雯！」查爾斯的聲音遠遠傳來。
　　芮雯吼回去，「你發誓不看我腦袋的！」
　　但是等查爾斯經過路上的多重障礙到達前門時，本來會擺放禮物的地方空無一物。但他的視線很快就被寇特手上的東西吸引。一個普通的用銀色包裝紙包成的包裹，查爾斯接過道謝，輕手輕腳地拆開。
　　裡頭是條紫羅蘭色的圍巾跟一張小卡。小卡上只寫了「很櫬你又新又炫的電子錶」。
　　「……去你的，艾瑞克。」查爾斯氣中帶笑著，「去你的。」


　　-----羅根篇

　　羅根用牙齒咬開瓶塞，把劣質酒當水似的咕嚕嚕灌進自己肚子裡頭。把自己隱藏在黑暗裡頭的卡利班從角落走了出來。
　　「明天是聖誕節。」
　　「所以？」羅根滿不在乎的抓著頭，「除了增加的客流量，比平常擁擠十倍的街道跟違規以外還有什麼嗎？」
　　「你知道的，他每年……」卡利班閉上了嘴。羅根愣了一會，意識到門口的查爾斯在幹什麼後，重重嘆了口氣。他走到老舊的矮櫃前，從最底層拿出了外皮有些斑駁的盒子，打開盒蓋拿出了一條圍巾。他輕輕拍掉上頭的灰塵，凝視著它好一會兒，才走到查爾斯身邊把圍巾遞給他。老人睜大雙眼看著自己的好友，用些微顫抖的手接過。
　　「艾瑞克來過了？」
　　「是，剛剛才走。」
　　「怎麼不叫他進來？」
　　「你知道他很忙的。」忙著毀滅世界，如果他還能的話——羅根費了一番力氣才把後半句話吞回去。
　　查爾斯充滿皺紋的手摩挲著從邊上掉出來的線頭。
　　「你有幫我罵他嗎，羅根？」
　　「我就算不動口他也會動手的。」
　　查爾斯勾起嘴角。
　　「是"go fuck yourself"？」
　　羅根低下身，在老人的頭上獻上一吻。
　　「是啊。」如果這樣能讓你快樂的話，「聖誕節快樂，查爾斯。」
　　老人呵呵地笑了，「聖誕節快樂，羅根。」


　　HBJS/巴傑 

　　「傑克！」
　　吉卜從不遠的角落擠過人群，對著他舉起酒瓶。「美麗的夜晚！」
　　傑克看了看地上的酒漬跟嘔吐物，扯了扯嘴角，「所以？半夜不睡覺在幹什麼？」
　　「聖誕夜！」吉卜紅通通的臉看上去像是年輕了十歲。「明天就是聖誕節了！」
　　「啊哈，聖誕節，」傑克不輕不重地重複，「聖誕節。」
　　「不會吧，傑克，你該不會從沒過過聖誕節？」
　　「對我來說當海盜的每天都是聖誕節。」傑克皺著眉搶過吉卜的酒瓶，用下巴支使他閃邊去。吉卜只得摸摸鼻子轉身混進人群裡搶酒喝。
　　傑克灌了幾口酒後出了船艙，冷冽的風幾乎要把他刮回溫暖的船裡。
　　「瞧瞧是誰在這美麗的夜晚在船首喝著悶酒。」傑克現學現賣地喊著，「聖誕節！」
　　巴博薩只抬了下眼，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笑聲。
　　「想家了嗎？」傑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放心吧，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他的大副再沒搭理他，只認真地盯著漫天星辰。傑克盯了他好一會兒，很快就感到無趣，但也沒有離開。一陣子後，巴博薩回過神，發現船長還在他旁邊，一臉昏昏欲睡。
　　「喂，要睡別在這裡睡，很擋路。」
　　傑克咧開一個笑容，「是，爹地。」
　　這時候巴博薩才注意到這傢伙又開始用奇怪的稱呼稱呼他了，他皺了皺眉頭，瞧見了船艙的燈火。
　　「裡面在鬧什麼？」
　　「聖誕節。」
　　巴博薩盯著他一會兒，「你沒過過聖誕節吧，不是嗎？蒂格那傢伙是不會注意到這種事情的。」
　　「反正也就是找個藉口喝酒而已，無所謂。」
　　「這是跟家人團聚的日子。」
　　「我在這，爹地。」
　　「還可以向聖誕老人許願喔，小傑克。」
　　「我已經過了相信有聖誕老人的年紀了。」
　　巴博薩沉吟著，「要不我就發發慈悲就充當你一回的聖誕老公公吧，如何？」
　　「任何要求？」
　　「當然。」當然不，巴博薩想。
　　「那首先，」傑克舔了舔嘴唇殘留的酒液，「我要216桶蘭姆酒，還有——」
　　巴博薩猛然襲上他的唇，舌頭掃過齒列，靈巧地鑽進內部勾住了對方的。與兩人以往的口頭糾纏並沒有不同，只不過物理化了點且夾帶著粗暴，在小小的空間進行著角力決鬥。船上清一色蘭姆酒，從傑克的口中品出的就是與自己喝下肚的不相同。品嚐那酸澀的蘋果味，巴博薩既擔憂又憤怒地想著自己藏著的蘋果，便用牙齒懲罰似地咬了下對方的下唇，傑克反射性地推開他。
　　「我可沒要求這個。」
　　「免費贈送。」
　　巴博薩無恥地說。
　　傑克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對方的眼睛，握緊了手中的酒瓶。
　　「你知道嗎，赫特，我從來沒這麼討厭過自己酒量這麼好……」傑克瞇起眼睛笑著，「必須得如此醉才能看到你。」
　　風吹得燈火不斷閃爍，他把酒瓶舉向空中。
　　「聖誕快樂。」


　　錘基/THORKI

　　洛基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不屬於家中原本配備的東西。
　　「洛基！」索爾從房間走出來，「你看！」
　　索爾的表情活像是向媽媽炫耀著在牆上的塗鴉的小孩，而洛基的臉色就是那個媽媽。
　　「這是——」
　　「樹。」
　　「不，這可不是普通的樹，是——」
　　「我知道這是什麼，我才沒你那麼傻。」
　　洛基哼了聲，把外套跟手上的東西放在該放的位置後，又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時看到索爾還在原本的地方用大型犬類的眼神望著他（所以我才討厭狗！洛基在心裡暗罵著。），他只好走近那個地球人稱之為「聖誕樹」的東西前。出乎意料的，聖誕樹上擺的裝飾除了普通常見的那些，還有阿斯嘉的各種象徵物品，縮小了好幾倍的南瓜、硬幣……各種充滿他們回憶的東西。
　　「東尼說，聖誕節是跟家人團聚的節日。」
　　索爾盯著洛基的手摸過一樣又一樣的裝飾，「所以我做了這個，想說之後做個晚餐什麼的……」洛基忍住不去想廚房炸開焦黑一片的場景。「……畢竟這裡也算是我們的家……」
　　而我的家人只剩下你了，他沒說出來，但兩人都默契得懂了。洛基的神情柔和下來，轉身看著他再熟悉不過的兄長，幫他撥掉了頭髮上沾到的葉子，索爾的手自然地貼到他的頸後，如同以往一般。
　　「現在給我們一個擁抱？」
　　「……你真的很蠢。」
　　何止一個擁抱，全世界都能給你。
　　「聖誕節快樂。」
　　這實在太蠢了，洛基想著。
　　「聖誕節快樂。」他說。